192|猝不及防

    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？是希望他认为她是小人得志？是在故意逗他？

    还是已经对他感到厌倦，想借口“爽过就扔”离开他？

    曲锦存对莫莉的莫名转变而默默心惊着，脸上却并未表露半分，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，似乎对莫莉的那几句话压根没往心里去。

    莫莉穿戴整齐，走出去见系统君的时候，时间已经是入夜。

    系统君蜷缩在角落里，搂着膝盖睡得正香。

    “醒醒，”莫莉用力揉了揉他的头顶，“回家了。”

    睡得口水直流的系统君吸溜吸溜口水，茫茫然的睁开了眼睛。

    “干嘛？”他打着呵欠问，“人家正做美梦呢。”

    莫莉把他拉起来，上上下下的打量他，突然问道：“我想，我一开始攻略的时候，你应该还没有顶替【系统】的位置吧？”

    正在揉眼睛的系统君顿了顿，而后缓缓的出了口气，大力点了点头：“还以为你一辈子发现不了呢，没错，我是中途加塞进来的，之前的系统……另有其人。”

    莫莉所有的记忆回归之后，串联起这些个攻略，加上现在曲锦存觉醒造梦师异能之后的种种“表现”，她已经揣测出了几个不同的前因后果，现在她想跟系统确认一下其中的一个。

    “那么，之前的那个……是谁？”莫莉抓住了系统君的双肩，手指有些用力，让系统君不自禁的挣了挣，却没有挣开她的手。

    “这个我不能说。”系统君咕哝道，“至少现在不能说，等你回归现实之后就知道啦。”

    美少年再度挣扎起来，这次，莫莉便缓缓放开了手。

    曲锦存说的没错，的确有阴谋的味道，那阴谋不止是针对他的，莫莉总觉得……似乎也有自己的份儿呢。

    一只臂膀轻轻的环住莫莉，曲锦存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：“在想什么？这么入神。”

    莫莉侧头看他，睫毛微微颤动，跟他温热的呼吸交融许久，才回答：“想离开的事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成功的将曲锦存嘴角的微笑抹掉，他拉长了脸，眼神阴沉的看着莫莉，幽幽的重复道：“离开？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的造梦空间有阴谋，”莫莉寸步不让，“为什么不离开，让那些阴谋破产呢？”

    “对呀！”一旁存在感很低的系统君也跟了一句，“我附议，咱们这就走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跟莫莉都还没有‘玩’够，怎么可能现在就走？能多相处一秒钟也是好的啊。”曲锦存缓缓的看了看他们两个，他没有松开莫莉，在她翻白眼想推开他的时候，再度反问：“而且，既然是【阴谋】，我们怎么可能轻易的离开？不要忘记，脱离造梦空间的时候，非造梦师的人，是需要造梦师和系统保护的，可是你看你看，咱们的小系统却是一个非造梦师——那么，悖论来了，谁来保证咱们脱离造梦空间的时候，不会被意识世界的保护层所撕裂？”

    “我来！”

    这个回答霸气十足。

    这是莫莉的答案。

    曲锦存和系统君全都哑口无言。

    莫莉缓缓地脱离曲大神的怀抱，后者感觉臂弯一空，连带着心也空落落的，有些惶然。

    “你这是什么意思？”曲锦存细不可闻的轻声问道，“莫莉，不要做傻事。”

    莫莉却转身指着系统君，点了点他的脑门说：“系统，请为我打开地图，我要侦测一下其他方面来的造梦师。”

    系统君应声，很快的，一面透明屏幕就展开在半空里，大约一人多高的屏幕上，是一副宛若大脑迷宫般的地图，而在这地图中，闪烁着威严的白光的光点，代表着曲锦存的意识体本尊，莫莉这个正版造梦师则是莹绿色的，除此之外，就是其他造梦师，也就是那些盗版造梦师们的光点了，他们，是红色的。

    现在，巨大的地图上，白色和绿色的光点周围，红色的光点此起彼伏，密密麻麻如若野蜂，而且，随着时间的推移，还有更多的红色光点出现。

    曲锦存的神色越发的冷，他不说话，只是再度凝望莫莉，他不能理解，莫莉为什么要下那样的决定。

    “你能测算出其他造梦师的数量吗？”莫莉认真的看着地图，随口问系统君，“至少告诉我一个大概的数量级。”

    不知为什么，那红色光点就像洪流一样前赴后继的，不仅数量越来越多，而且分布的也越来越规律，规律到，简直就像是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摆设他们一样。

    ——这些其他方的造梦师，恰恰分布在游艇周围，而且越是距离游艇接近的地方，密度越大。

    在布满海雾的游艇外，虽然一切都是寂静无声的，但，地图上惊心动魄的红点，已经将这艘游艇的危险处境表露无遗。

    过了大约三秒钟，系统君的声音清晰的响了起来：“数量级的话，大约有十万。”

    本来没感觉有那么多造梦师，莫莉因此而大吃一惊。

    “你确定？”她难以置信的吸了口冷气，“全世界有这么多的造梦师？！”

    好像，好像全世界的异能者也就是这么个数量吧？造梦师应该只是他们中的一小部分，怎么可能会幻化出这么多？

    “我以我的智商，保证所言属实！”系统君强调的说，说着还不服气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。

    这个时候，曲锦存开口了：“十万的话，我似乎有点头绪了呢……”

    他这么一说，成功把其他两人的注意力完全吸引住了。

    “你有什么头绪并不重要，”莫莉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，很肯定的表示，“当务之急是解除你的造梦状态，离开造梦空间，这样的话，你的意识体本尊的清醒，会让造梦空间随之而瓦解，那些不请自来的其他造梦师自然就什么也做不了了。”

    这是不战而屈人之兵，是上上策。

    “如果我说……”曲锦存打了个响指，忽而展开一个危险的微笑，“我就是不走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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